[]休寻折戟话当年:语出杜牧《赤壁》“折戟沈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2]斜日十三陵下,过新丰猎骑:十三陵在北京昌平天寿山一带,为明代皇陵,清代在那里建有围场。新丰猎骑,语出王维《观猎》“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汉高帝把故乡丰邑居民迁徙至长安附近,称新丰。
太常引 自题小照
西风乍起峭寒生。惊雁避移营[]。千里暮云平[2]。休回首、长亭短亭。无穷山色,无边往事,一例冷清清。试倩玉箫声。唤千古、英雄梦醒。
【赏析】 纳兰容若奉命“觇梭龙”(侦察北方罗刹势力),深入塞外酷寒之地,这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次行程,于是有人特意为他画了一幅《楞伽出塞图》,容若在画上题词一首,便是这首《太常引》。词题“自题小照”之“小照”就是指这幅《楞伽出塞图》。图画应当画出了几分激扬的色彩,所以这首词一开始也写得激扬,说男儿不应以家园为念。接下来似乎应该抒发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但容若笔锋一转,直言道:“山峦连绵,往事悠悠,一切都笼罩在冷清清的秋意里。这种时候,最适宜请女子吹起玉箫,用温软的箫声将男人建功立业的英雄大梦吹醒。”显然在他看来,如此功业,如此塞上英雄梦甚属无谓,不是人生应该追求的目标。
【笺注】
[]惊雁避移营:大雁因为人类转移营地而惊飞相避。
[2]千里暮云平:套用王维《观猎》“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又
晚来风起撼花铃[]。人在碧山亭。愁里不堪听。那更杂、泉声雨声。无凭踪迹,无聊心绪,谁说与多情。梦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梦醒。
【赏析】 这首《太常引》描绘忧伤中百无聊赖的心绪。上阕从晚风吹响了护花铃写起,缭乱的铃声非但扰得人心绪不宁,而且勾起了许多伤心的回忆。而泉声、雨声也交织而来,更让人无法承受。转入下阕,词人似乎好容易才从扰攘的声音中解脱出来,情绪却在忧伤中陷得更深了。仿佛外界的声音停止了,心底的声音开始了沉重了敲击。
【笺注】
[]花铃:即护花铃。典出《开元天宝遗事》,唐代天宝年间,每到春天,宁王就派人在花园里系上红丝,密密地缀上铃铛,系在花梢上,以惊吓鸟雀。
转应曲
明月。明月。曾照个人离别。[]玉壶红泪相偎。还似当年夜来[2]。来夜。来夜。肯把清辉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