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10)彼旐斯,(11)胡不旆旆?(12)忧心悄悄,(13)仆夫况瘁。(14)
王命南仲,(15)往城于方。(16)出车彭彭,(17)旂旐央央。(18)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19)狁于襄。(20)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21)今我来思,(22)雨雪载涂。(23)王事多难,不遑启居。(24)岂不怀归?畏此简书。(25)
喓喓草虫,(26)趯趯阜螽。(27)未见君子,(28)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29)赫赫南仲,薄伐西戎。(30)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31)仓庚喈喈,(32)采蘩祁祁。(33)执讯获丑,(34)薄言还归。(35)赫赫南仲,狁于夷。(36)
我:由下“自天子所”句看,为领兵主帅自称。出:开车。我车:指主帅所乘之车。
牧:城郊以外的地方。
自:从。天子:周天子,指周宣王。所:处所。
谓:吩咐,让,使。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广雅》:‘谓,使也。’谓我来,即使我来也。下文‘谓之载’,即使之载也。”
仆夫:驾车的人。《周南·卷耳》“我仆痡矣”,屈原《离骚》“仆夫悲余马怀兮”,“仆”、“仆夫”同此。
谓之载矣:令其(赶快)驾车载我去军中。
维:句首语助词。其:指王室之难,即狁入侵之事。棘:急。
郊:近郊。又朱熹《诗集传》解释此句与上章“于彼牧矣”之关系:“盖前军已至牧,而后军犹在郊矣。”然而由“自天子所”、“召彼仆夫”二句看,是主帅自言,尚非写整个出征部队。朱说似未确。
旐(zhào):画有龟蛇图案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