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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阳续录五在复杂多变的社会上生存在危机四伏的官场上周旋纪昀到

2022-09-27 10:44:25 发布 浏览 547 次

滦阳续录五

在复杂多变的社会上生存,在危机四伏的官场上周旋,纪昀到底有着怎样过人的智慧?《阅微草堂笔记》字里行间深藏着纪昀的生存谋略。写到本卷,是纪昀小说创作收尾阶段了,纪昀还是讲因果报应,还是讲各种奇闻异事,但是,写作的重心有所偏向处世哲学的探讨和说教。上一篇还是讲稀奇古怪的虚幻故事,下一篇却骤然写到了如何巧妙应对的生活琐事;有的指东说西;有的就直接是人生处世方式的断想。这其间隐去了实际事件的发生背景和生活状况的空间形态,从叙事的角度来看显得极其突兀;而领会其精神实质,其实还算得上自然。从日常生活事件领悟生存智慧,本身就是一种智慧。纪昀常常形象地阐释老子的“柔弱不争”思想。他一再表示,一味执拗不知变通是无法长久的,这种认识来源于对社会人生的洞察和体悟。他在自己的著述中一再强调除了官员理政以外的情形一律要“安命”。这些并不是被某些人所曲解的消极厌世、自甘落后,也不是投机取巧、圆滑狡黠,而是一种独特的取胜之道和全身保家的生存处世之道,又是有效调节人际关系、人与社会关系的重要原则。在黑暗专制的社会,选择老庄思想作为心理支撑,为生存找理由、找秘方,也不失为一种两全的办法。纪昀的处世智慧不是“厚黑学”,他告诉我们,为人处世都要有退让一步的态度才算高明,因为让一步就等于为自己谋得了获取更大进步的福地;待人接物能够宽容大度就是有福,因为给人方便实际上是为自己留下了日后的方便。这种处世态度,才是修养品德的方向。

戴东原言:其族祖某,尝僦僻巷一空宅。久无人居,或言有鬼。某厉声曰:“吾不畏也。”入夜,果灯下见形,阴惨之气,砭人肌骨。一巨鬼怒叱曰:“汝果不畏耶?”某应曰:“然。”遂作种种恶状,良久,又问曰:“仍不畏耶?”又应曰:“然。”鬼色稍和,曰:“吾亦不必定驱汝,怪汝大言耳。汝但言一畏字,吾即去矣。”某怒曰:“实不畏汝,安可诈言畏?任汝所为可矣!”鬼言之再四,某终不答。鬼乃太息曰:“吾住此三十馀年,从未见强项似汝者。如此蠢物,岂可与同居!”奄然灭矣。或咎之曰:“畏鬼者常情,非辱也。谬答以畏,可息事宁人。彼此相激,伊于胡底乎?”某曰:“道力深者,以定静祛魔,吾非其人也,以气凌之,则气盛而鬼不逼;稍有牵就,则气馁而鬼乘之矣。彼多方以饵吾,幸未中其机械也。”论者以其说为然。

戴东原说:他家族的祖辈某人,曾经在荒僻街巷租了一座空宅子。这里长久没有人住,有人说有鬼。某祖厉声道:“我不怕。”到了夜里,鬼果然在灯下显形,阴森惨毒的气息,侵人肌骨。一个大鬼怒叱道:“你真的不怕么?”某祖应道:“不怕。”鬼做出种种可怕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又问:“还不怕么?”某祖又说:“不怕。”鬼的脸色稍缓和了些,说:“我也不是非要把你吓走,只是怪你说大话。你只要说一个怕字,我就走了。”某祖发怒道:“我真不怕你,怎么能撒谎说怕?随便你怎么办好了。”鬼再三劝说,他还是不答应。于是鬼叹息道:“我住在这里有三十多年了,从没看见像你这么固执的。这种蠢家伙,怎么能同住在一起!”鬼一下子消失了。有人责备他说:“怕鬼是人之常情,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撒谎说个怕字,可以息事宁人。如果彼此相互激惹,什么时候是个头?”某族祖道:“道力深的人用定静来驱逐魔鬼,我不是道力深的人,只能以盛气对付他,我气盛鬼就不敢进逼;稍有迁就,我气馁鬼就趁机而入了。鬼想方设法引诱我,幸好我没进它的圈套。”谈论这件事的人认为某祖说得对。

有与狐为友者。天狐也,有大神术,能摄此人于千万里外。凡名山胜境,恣其游眺,弹指而去,弹指而还,如一室也。尝云:“惟贤圣所居不敢至,真灵所驻不敢至,馀则披图按籍,惟意所如耳。”一日,此人祈狐曰:“君能携我于九州之外,能置我于人闺阁中乎?”狐问何意,曰:“吾尝出入某友家,预后庭丝竹之宴。其爱妾与吾目成,虽一语未通,而两心互照。但门庭深邃,盈盈一水,徒怅望耳。君能于夜深人静,摄我至其绣闼],吾事必济。”狐沉思良久,曰:“是无不可。如主人在何?”曰:“吾侦其宿他姬所而往也。”后果侦得实,祈狐偕往。狐不俟其衣冠,遽携之飞行。至一处,曰:“是矣。”瞥然自去。此人暗中摸索,不闻人声,惟觉触手皆卷轴,乃主人之书楼也。知为狐所弄,仓皇失措,误触一几倒,器玩落板上,碎声砰然。守者呼:“有盗!”僮仆坌至,启锁明烛,执械入。见有人瑟缩屏风后,共前击仆,以绳急缚。就灯下视之,识为此人,均大骇愕。此人故狡黠,诡言偶与狐方忤,被提至此。主人故稔知之,拊掌揶揄曰:“此狐恶作剧,欲我痛抶君耳]。姑免笞,逐出!”因遣奴送归。他日,与所亲密言之,且詈曰:“狐果非人,与我相交十馀年,乃卖我至此。”所亲怒曰:“吾与某交,已不止十馀年,乃借狐之力,欲乱其闺阃。此谁非人耶?狐虽愤君无义,以游戏儆君,而仍留君自解之路,忠厚多矣。使待君华服盛饰,潜挈置主人卧榻下,君将何词以自文?由此观之,彼狐而人,君人而狐者也。尚不自反耶?”此人愧沮而去。狐自此不至,所亲亦遂与绝。郭彤纶与所亲有瓜葛,故得其详。

]绣闼(tà):装饰华丽的门。

]抶(chì):用鞭、杖或竹板之类的东西打。

有个人和狐狸是朋友。这是一只天狐,有神通法术,能把这个人摄起到千里万里之外。凡是名胜古迹,任他游玩观赏,弹指间去了,弹指间又回来,好像在一间房子里走动。狐狸曾经说:“只有圣贤住的地方不敢去,真正神仙住的地方不敢去,其馀地方都能按照地图书籍的标示,想到哪里都可以如愿。”一天,这个人请求狐狸说:“你能把我带到九州之外,那么你能把我带到人家的闺阁里去吗?”狐狸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我曾经在某个朋家往来出入,参加了在他家后院举行的歌舞宴会。朋友的爱妾和我眉目传情,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两个人的心思却互相明白。只是他家宅屋深大,就像牛郎织女一水相隔,只能怅然相望罢了。你如果能够在夜深人静时把我弄到她的闺房里,我的好事就成了。”狐狸沉思了好久,说:“这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如果刚好主人在怎么办?”他说:“等我打听到主人住到别的姬妾那里时我才去。”后来,他果然打听清楚了,请求天狐带他前往。狐狸不等他穿戴好,就马上带着他飞行。到了一个地方说:“是这里了。”转眼就不见了。这个人在黑暗中摸索,听不见人的声音,只是感觉到手触摸到的都是卷轴,原来是主人的书楼。他知道被狐狸耍了,仓皇失措,不小心碰倒了一张案几,器玩落在地板上,发出“砰砰”摔碎的声音。守夜的喊:“有贼!”僮仆一起赶来,打开锁点亮烛火,拿着棍棒进了房间。看见有人瑟缩在屏风后面,一起上前把他打倒,用绳子捆起来。在灯下仔细一看,认出是他,都很吃惊。这个人也很狡猾,撒谎说偶然和狐友闹翻了,被拎到这儿。主人和他很熟悉,拍着手掌嘲弄他说:“这是狐狸的恶作剧,想要我痛打你罢了。现在暂时免去鞭打,驱逐出境!”于是派奴仆把他送了回去。后来有一天,他和好友悄悄说起这件事,还骂道:“狐狸果然不是人,和我交往了十多年,还这样把我卖了。”好友怒道:“你和某某相交,已经不止十多年,还想借助狐精的力量,勾搭他的妻妾。究竟谁不是人呢?狐狸虽然为你不讲义气而生气,开个玩笑警告你,却还给你留下脱身的后路,这就很忠厚了。假如等你穿得衣冠楚楚,偷偷把你弄到主人的床下,你还有什么借口来解释呢?由此看来,狐精倒是人,你虽然有人的外表却实际上是狐狸。你还不自己反省吗?”这个人惭愧沮丧地走了。从此,狐精不再与他来往,朋友也和他断绝了关系。郭彤纶和此人的密友有些交情,所以知道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门联唐末已有之,蜀辛寅逊为孟昶题桃符],“新年纳馀庆,嘉节号长春”二语是也。但今以朱笺书之为异耳。余乡张明经晴岚],除夕前自题门联曰:“三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千锤百炼人。”适有锻铁者求彭信甫书门联,信甫戏书此二句与之。两家望衡对宇,见者无不失笑。二人本辛酉拔贡同年],颇契厚,坐此竟成嫌隙。凡戏无益,此亦一端。又,董曲江前辈喜谐谑,其乡有演剧送葬者,乞曲江于台上题一额。曲江为书“吊者大悦”四字,一邑传为口实,致此人终身切齿,几为其所构陷。后曲江自悔,尝举以戒友朋云。

]“门联”二句:孟昶(chǎnɡ,919—965),初名仁赞,字保元。后蜀末代皇帝,934—964年在位。据传,后蜀广政二十七年(964)春节前夕,孟昶下令,要群臣在“桃符板”(画有神像的桃木板,旧时认为可以避邪)上题写对句,以试才华。他亲笔在“桃符板”上写了“新年纳馀庆,佳节号长春”,被认为是我国有文字以来第一副对联。据考证,其实中国对联第一人比孟昶早四百多年,是南朝梁代的刘孝绰。刘孝绰曾在建康(今江苏南京)做官,辞官后不愿被打扰,书写“闭门罢庆吊,高卧谢公卿”二句贴在门上,成为中国第一副对联。

]明经:汉朝时出现的选举官员科目,到唐代时科举以诗赋取士谓之进士,以经义取士谓之明经。明清时代,明经成为贡生的别称。

]辛酉:乾隆六年(1741)。

门联从唐代末年已经有了,蜀国辛寅逊为孟昶题写在桃符板上的“新年纳馀庆,嘉节号长春”两句就是。不过现在用红纸书写,和以前不同罢了。我的同乡张晴岚贡生,除夕时自己在门口题一副门联:“三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千锤百炼人。”刚好有个打铁匠请彭信甫写门联,彭信甫顺手就把这两句写上送给打铁匠。这两户人家房子靠近,门户相对,看到这两副门联的人,没有不笑出声来的。张晴岚和彭信甫本来是辛酉年拔贡生的同榜,情谊相当深厚,却因为这件事有了误会隔阂。凡是戏弄别人都没有好处,这就是个例子。还有,董曲江前辈喜欢开玩笑,他家乡有家葬礼上演戏的,主人请董曲江给戏台题个匾额。董曲江给他写了“吊者大悦”四个字,乡间相传开来,成为话柄,以致这个人恨他一生,几乎被这个人陷害。后来,董曲江也很后悔,曾经用这件事例来劝诫朋友。

陈云亭舍人言:其乡深山中有废兰若],云鬼物据之,莫能修复。一僧道行清高,径往卓锡]。初一两夕,似有物窥伺。僧不闻不见,亦遂无形声。三五日后,夜有野叉排闼入,狰狞跳掷,吐火嘘烟。僧禅定自若。扑及蒲团者数四,然终不近身;比晓,长啸去。次夕,一好女至,合什作礼,请问法要。僧不答,又对僧琅琅诵《金刚经》,每一分讫,辄问此何解。僧又不答。女子忽旋舞,良久,振其双袖,有物簌簌落满地,曰:“此比散花何如?”且舞且退,瞥眼无迹。满地皆寸许小儿,蠕蠕几千百,争缘肩登顶,穿襟入袖。或龁啮],或搔爬,如蚊虻虮虱之攒咂;或抉剔耳目,擘裂口鼻,如蛇蝎之毒螫。撮之投地,爆然有声,一辄分形为数十,弥添弥众。左支右绌,困不可忍,遂委顿于禅榻下。久之苏息,寂无一物矣。僧慨然曰:“此魔也,非迷也。惟佛力足以伏魔,非吾所及。浮屠不三宿桑下],何必恋恋此土乎?”天明,竟打包返。余曰:“此公自作寓言,譬正人之愠于群小耳。然亦足为轻尝者戒。”云亭曰:“仆百无一长,惟平生不能作妄语。此僧归路过仆家,面上血痕细如乱发,实曾目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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